Caira

【二人花】Bad Idea

一如既往的标题安利音乐剧。一首歌词是馅饼主题巧妙性暗示的歌。我最爱的出轨歌。

都这么说了，出轨提及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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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山抹了一把脸。

他不确定是厕所惨白的光线太强烈了还是刚刚用来提神的凉水渗进眼角了，他眼睛酸痛的几乎睁不开，往镜子里一看确实是红了。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可以往身上再泼点水，给自己点心理准备，这样一来待会儿毫不意外地被暴雨浇透还可以不至于那么失落。反正早上为了上班形象抓的发型已经被额头渗出的油脂毁掉了，没带雨伞只能算在此之上附赠的霉运。

暴雨从上司跟同期陆陆续续离去开始，到现在为止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他没想待到这么晚。他一边等着雨水停止，一边加班做着真做不完的项目，变少的却只有临近午夜的时间。一片茫然的胡乱间他的女朋友，那个可爱的，梳着侧分发型的女孩子第几次向他发出邀约的邮件，他也礼貌地推到了周末。女朋友对他发出邀约，他礼貌地推到了周末。虽说当时要是跟对方一起走的话……不，还是不要想了。要是随着暴雨走出去的话，他说不定明天就不会回来了。

他被身后厕所隔间的抽水声吓到了。

怎么现在还有人？他怎么没注意到对方？

那人走出来的时候丸山反倒松了口气。大仓，他打过照面的学弟、半生不熟的同事，正挽起袖子洗手。

对方径自用力地甩了甩头，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丸山看着他胸口大幅度起伏，好像肺部终于开始正常运转似的。

对，丸山也该回去完成自己应该处理、无法完成的事情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注视大仓的时间太久、眼神也太直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礼，他朝大仓点头示意，而对方也重新做回一个好员工，明明离门更近却跟在他身后出去了。不仅如此，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丸山往工位上走，唯一失职的只有仍然敞开的第一个纽扣。

这该是丸山自己自我意识过剩。大仓的隔间也是这个方向的。要说丸山为什么记得，那只能因为大仓也与他同样作一座磐石，在周围人的流动中纹丝不动。他们两个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倘若他们能够坚定不移，也不会在为了自己仅能留在原地而双双留到这个点。

“丸山前辈，”大仓在他的座位止住了脚步。丸山没有意识到大仓还跟着自己，否则他多少会为自己满心揣摩对方而略微感到抱歉。

他重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用除了大仓外对其他人也适用的表情亲切地询问：“怎么了？”

“我有些工作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前辈，想问前辈能不能看看我的方案。”大仓也回赠他同等程度的友好态度，像是连鞠躬的幅度都在同一家工厂训练过一样。

丸山不会为难人。他点头，等大仓往自己的座位折返，拿回一沓纸。一沓乱糟糟的、页数没有整理完毕的、连角落的公式都没有写全的草稿纸。

他一行一行、一句一句的从头看到尾，头顶大仓的眼神差点像久违的太阳一样让他黑色的头发烧起来。他脖子反正肯定已经红的发烫了。

等他站起来时，大仓的眼神如他设想的一样热切。

“丸山前辈，你怎么想？”

丸山张开嘴，屋子里却一时说话声都消失了。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大仓这句话也没能完整的说出来，低沉缺水的嗓音试了好几遍才咳出一个问号。他们该造访一下茶水间。丸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那肯定是自己女朋友用邮件给自己编织的一长串不存在的美梦。他想大仓的那位未知的、时常给他做可爱到与他本人形象一点不符便当的女友也一定如此。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那个薄荷绿的餐盒——大仓怎么能吃的饱呢？

丸山自己也错过了晚饭。他的肠胃在抗议，他的口舌也在抗议，于是他又继续起刚才的行为，试图催眠自己这样也算一种进食。大仓的饥饿尝起来同样芬芳。

“太糟糕了。比你平时的会议发言还糟糕。”大仓在这种情况下还试图做一个绅士，一只手像是要伸到丸山腰间。但他们身高差的显然没有大仓跟他不知在哪里的女朋友比大，以至于他的手最后落在了丸山屁股上。

丸山没有叫他拿开。他捉住了大仓的手腕，将那只手往下拉，而后惊异地感受到手指上意想不到的地方磨出的茧。

“这是个坏主意。”大仓又重复了一遍，腰胯动作跟他语气一样认真。

“是的，”丸山也赞同地叹慰道，“这真的是个坏主意。”

他想起自己抽屉里那封辞职信。大仓插在他头发里的手指催促着他，好像在谴责他在这种时机都不专心，还留着一条退路准备放弃。那可以等，丸山决定。

但这的确是个坏主意。

END